古法供品——擦擦

作者：象雄梦瑜伽

    “擦擦”，指一种模制的佛像、佛经或佛塔。佛像擦擦是主要复制出来佛像的擦擦，佛经擦擦是主要复制出来佛经的擦擦，佛塔擦擦主要复制出来佛塔的擦擦。早在公元前16000年在象雄达柔罗岭之域已经有做擦擦的风俗，那时候已经有了四行的擦擦：萨擦（泥擦）、煤擦（火擦）、漆擦（水擦）、隆擦（风擦）。也有五种颜色的擦擦，叫做五方佛与塔的擦擦，那些擦擦有圆形，四方形，三角形，月方形等各种各样；此后传入藏地，大约公元前1136年左右，藏地发现的早期度风格的擦擦多由红色陶土塑成，边缘不规整，胎泥外溢，图案以佛像、还要降神塔、吉祥塔、涅槃塔、菩提塔和金刚八塔等居多，且大都印有各种经与咒。

    后来，藏地自身也开始制作擦擦，内容、题材逐渐增多，藏文的八字真言由藏文转写的象雄文经咒取代。后来印度佛教传入西藏，吸收很多本教的风俗和教规，开始有了藏文的六字真言由藏文转写的梵文经咒取代。大约在13世纪以后，随着藏传佛教在内地的传播，藏式擦擦又传入五台山、峨眉山、杭州、北京等地。汉地及以往书面语称之为“模制泥佛像”或“拓模泥像”等。

    擦擦来源有四种说法：其一，有人说，擦擦的源于古代印度中、北部方言，藏语对梵语的音译至今在中国西藏、青海、四川、甘肃等，藏区还沿用；其二，有人说，源于制作擦擦时发出的音响，为拟声字；其三，有的说，藏语'萨'或'洽'就是土，至今通用的'擦擦'，本应该做'萨擦'或'洽擦'，即泥擦，似乎更接近原初。这些都不是擦擦的来源，这些只是说明一点“擦擦“的音响及叫法的来源，但没有说谁发明擦擦的，也没有说出为什么要做擦擦，更没有说出擦擦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其四，按雍仲本教密乘第二佛陀占巴南喀大士传记里有擦擦来源的记载，传记里讲，公元前16000年之前，在象雄达柔罗岭之域有位国王叫做穆杰赞普(意译穆族的国王)。他虽然享用富足、权势超群、疆域辽阔，但因席下无继承王权之嗣，而常处在苦恼之中。他将把自己的苦衷告诉给本教大师叫做罗本勒彤(意译是妙观大师)时，妙观大师建议国王夫妇建造一百零八座佛塔。

    国王夫妇感到建一百零塔很困难，便向大师请求另想一策，大师又建议他们造一百零八个“萨擦”即泥复印的佛塔，并说只要如是行事就会有后代人。国王随即问大师: “‘萨擦塔’即泥印塔是怎样的？并说自己从来就未曾见过，请大师指点秘津”。大师回答道：“所谓‘萨擦’此地中部的宕纳之地就有，这在幸饶禳解论中有明确记载。”国王遂将幸饶禳解论请来，按其所述造“萨擦”，次年生了很聪明，又有善良的儿子，国王给他取名叫为“却登杰”（意译是塔生）。从此，该国便兴造“萨擦塔”之俗，并以其作为国王之许愿塔或直呼“萨擦塔”。

    国王为断掉烦恼、开发智慧、点亮内心的光明，世界带来温暖，又按幸饶禳解论做一万个火擦擦；国王又为了清洗无始劫以来的罪恶，净化内心的烦恼，清净自心，身心清静，增添福报，经济发展，财运亨通，又按幸饶禳解论做了一万个水擦擦；国王又为了国泰民安，世界和平，人人带来福气、运气、财气、名气等，又按幸饶禳解论做了一万个风擦擦。国王最终活到一千零六十寿。后来人们用土、火、水、风来做擦擦，又叫四大擦擦。这种风俗一代又一代传播下去的，后来传到藏地、印度、汉地、海外。

    象雄国王穆杰赞普制作萨擦的目的是为了后裔，后来每个人制作擦擦的目的就不一样，总的来说为了自己和他人积攒善业功德，擦擦最后变成了消灾祈福的圣物，因为，擦擦大部分都有装藏的。擦擦在藏地变成了无量功能的圣物，很多人身上佩戴擦擦，或者嘎乌盒里装擦擦，挂在胸部，或背部，或侧部，相信擦擦能救命及治病。

    还有很多家族建“擦康”（擦擦房子），把擦擦放在擦康里。有些人把擦擦直接置于寺庙边，或修习的岩窟，或山洞，或树下，或湖边，或自家房子的西边与北边，还有的堆放在山顶和路口的佛经石堆处，与风马旗、佛经石刻和经幡在一起，受到信众的顶礼膜拜。在藏地流行将擦擦安放于随身佩带的嘎乌之内，以便随时随地地观想礼赞。此外，西藏地方政府四品以上的官员，还把盛有擦擦的嘎乌戴在发譬中，以作为官位等级的标志。

    擦擦从工艺上可分为单面模具制作的浮雕和双面模具制作的圆雕。形制大致有三类：其一是佛像形，其上有佛像形象；其二是塔形，其上有各种佛塔形象；其三是佛经形，其上有佛经与心咒。在色彩上又分为素泥、设色、泥金等，此外尚有风干与火焙之别。从成分上看，擦擦的类别也较多彩，不但是佛教工艺品，更是历史文化极品。

    小小的供品，藏区人的行善种，雍仲本教的圣品随着历史源流至今被各个教派应用就如同高原上的沙土随风飘扬，散落到每一个角落。之所以如此，不但是它的功德，更是擦擦的传播形式非常适合西藏的地理自然环境，更契合西藏原始宗教的自然崇拜。西藏原始宗教信奉万物有灵，认为每一座山、每一条河、每一块石头、每一棵树、甚至世间无论大小物体都富有灵魂。擦擦源于泥土，来自大地，又有佛像圣迹，自然更被赋予了神灵的象征。

    其实，在佛教传入西藏之初，人们对其并不十分了解，而擦擦作为直观、快捷、方便的载体对于佛教的传扬起到了十分关键的作用，多少有点像如今的“互联网”效应。因此，在藏传佛教复兴时期，擦擦完全超越了唐卡、金铜造像、经书、以及传教说法等其它任何一种传播方式。擦擦在西藏历史上不仅有过恢弘的历史，至今在西藏民间仍是经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