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宗教都与所处的社会具有千丝万缕的文化联系,本教作为一个本土宗教,它在青藏高原的产生和发展经历了一个漫长的历史时期,因而,它对藏民族的影响更是渗透到了这个民族的血液之中。
从公元七世纪开始,本教全民信教的独尊地位受到了来自印度的外来宗教即佛教的强烈挑战。随后,这两个宗教在青藏高原进行了长达一千三百年之久的角逐和竞争,从表面上看,作为外来宗教的佛教取得了绝对的胜利,如今已经占有主导地位,而作为本土宗教的本教则完全处于劣势,到了几乎无人问津的地步。
但是,实际上,这两个宗教传统相处的历史就是它们互相斗争和互相融合的历史,因而,两个宗教都在吸收对方的基础上完成了各自的重新整合。在进行这样的整合之后,佛教不再是纯粹的印度佛教,如今被称为喇嘛教、藏传佛教,甚至被称作文明化了的萨满教[1],本教也不再是吐蕃时期的世续本教,成为一个完全理论化了的雍仲本教。
但是,在佛教完全占有主导地位之后,本教仍然能够顽强地生存到现在,不仅是因为它吸收了佛教的内容,完成了它的重新整合,更重要的是,它深深植根于藏族社会的信仰基础和文化基础使其成为藏族传统社会里宗教生活和文化生活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阿里古入江寺
本教的现状:
从整体来看,本教虽然起源于以冈底斯山为中心的古代象雄,然后传到吐蕃,在卫藏地区得到发展,但是,因为从公元十一世纪以后,佛本二教的地位在青藏高原发生了根本变化,在阿里地区,本教已经完全被佛教所替代,寺院所剩无几,甚至本教原有的圣地都被佛教化,信徒越来越少。
就是在卫藏地区,除了在本教历史上具有重要地位的几个本教世系家族辛(gShen)氏及其辛仓寺[2]、祝(Bru)氏[3]、叙(Zhu)氏及其日星寺[4]、芭(sPa)氏及其芭拉普和芭仓寺[5]、梅乌(rMevu)氏及其尚日寺[6],和像曼日(sMan ri)寺[7]和雍仲林(gYung drung gling)寺[8]这些历史上的重要寺院以外,本教已经基本上退出。
但是,在远离拉萨这个政治文化中心的那曲、安多和康巴地区仍然保存了一定数量的本教寺院和信徒,本教文化也比较完整地得到保存,在局部地区甚至有所发展。
从1997年开始,在一个国际合作项目的支持下,我们对整个藏区的本教寺院进行了一次尽可能全面的普查,在这次普查的基础上,我们于2003年在日本出版了一部全面描述青藏高原本教寺院历史和现状的著作:A Survey of Bonpo Monasteries and Temples in Tibet and the Himalayas(《西藏和喜玛拉雅地区本教寺院和神殿研究》)[9],这部书对青藏高原的本教寺院和修炼地进行了一次尽可能全面的考察和统计:
自治区/省 | 地区/州/市 | 县/自治县 | 寺院数 | 备注 |
西藏 | 拉萨 | 尼木 | 1 | |
西藏 | 林芝 | 林芝 | 2 | |
西藏 | 日喀则 | 南木林 | 3 | |
西藏 | 日喀则 | 谢通门 | 2 | |
西藏 | 日喀则 | 白朗 | 1 | |
西藏 | 日喀则 | 亚东 | 1 | |
西藏 | 日喀则 | 江孜 | 1 | |
西藏 | 阿里 | 噶尔 | 1 | |
西藏 | 那曲 | 聂荣 | 6 | |
西藏 | 那曲 | 尼玛 | 4 | |
西藏 | 那曲 | 比如 | 6 | |
西藏 | 那曲 | 巴青 | 9 | |
西藏 | 昌都 | 丁青 | 31 | |
西藏 | 昌都 | 江达 | 6 | |
西藏 | 昌都 | 洛隆 | 4 | |
西藏 | 昌都 | 左贡 | 9 | |
西藏 | 昌都 | 巴宿 | 3 | |
西藏 | 90 | |||
四川 | 甘孜 | 甘孜 | 1 | |
四川 | 甘孜 | 德格 | 10 | |
四川 | 甘孜 | 白玉 | 4 | |
四川 | 甘孜 | 新龙 | 8 | |
四川 | 甘孜 | 炉霍 | 3 | |
四川 | 甘孜 | 道孚 | 4 | |
四川 | 甘孜 | 雅江 | 2 | |
四川 | 甘孜 | 理塘 | 1 | |
四川 | 甘孜 | 丹巴 | 8 | |
四川 | 甘孜 | 九龙 | 1 | |
四川 | 甘孜 | 康定 | 1 | |
四川 | 阿坝 | 阿坝 | 4 | |
四川 | 阿坝 | 马尔康 | 5 | |
四川 | 阿坝 | 金川 | 5 | |
四川 | 阿坝 | 红原 | 2 | |
四川 | 阿坝 | 若尔盖 | 5 | |
四川 | 阿坝 | 松潘 | 12 | |
四川 | 阿坝 | 九寨沟 | 5 | |
四川 | 阿坝 | 汶川 | 2 | |
四川 | 凉山 | 盐源 | 1 | |
四川 | 84 | |||
青海 | 黄南 | 同仁 | 16 | |
青海 | 黄南 | 尖扎 | 1 | |
青海 | 黄南 | 泽库 | 1 | |
青海 | 海南 | 共和 | 3 | |
青海 | 海南 | 贵德 | 6 | |
青海 | 海南 | 化隆 | 4 | |
青海 | 31 | |||
甘肃 | 甘南 | 夏河 | 1 | |
甘肃 | 甘南 | 迭部 | 8 | |
甘肃 | 9 | |||
藏区 | 218 |
这里有两点需要说明,首先,这部书只包括那些被正式批准并登记的寺院,实际上,还有相当一部分历史上曾经有过,也已经恢复并进行正常宗教活动但在1999年之前尚未正式报批的小型寺院和被称为修炼地(ri khrod)的本教活动中心。
加上这些小型寺院和修炼地,目前,在我国藏区正在进行正常宗教活动的本教活动场所总计大概有三百座左右;其次,从类型上讲,在上述大约三百个活动场所当中包括寺院、修炼地和神殿三种,第一种当然是规范的寺院;第二种规模较小,一般情况下是隶属于某座寺院的修炼地,当这样的修炼地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就变成原隶属寺院的子寺;第三种比较特殊,这是一种本教密宗师们聚集和修行的场所,是藏族历史上寺院尚未产生时的都耐(vdu gnas)和塞康(gsas khang)文化模式的一种延续,目前主要存在于安多地区[10]。
至于信徒,有两种本教信徒,一种是纯粹的本教信徒,他们的信仰是单一的,从传统上和心理上都认可自己是本教徒,有专门归属的寺院和活佛,有些甚至长期修行,具有明确的教法传承;另一种是一半本教一半佛教的信徒,这个信仰群体就比较复杂。
它的历史成因主要有一下几点:第一,随着本教与佛教的长期融合,在有些重要方面如因果报应、因缘来世、普渡众生等基本宗教观念上的日趋统一,本教徒和佛教徒在信仰和心理上的隔阂日趋减少,这两个宗教在基本教义上的界限也越来越模糊,所以本教徒既信本教也信佛教的情况在有些地区非常普遍;
第二,藏族传统社会里扬佛抑本的社会观念一直没有质的变化,本教徒一直受到不同程度的歧视,因而,本教徒为了表示他们与佛教的亲近,在信仰本教的同时也建立与佛教寺院和僧人之间信仰关系,甚至改宗皈依佛门;
第三,由于本教寺院大都在人烟稀少的偏远地区才能保存下来,这些地区基本上都比较贫穷,加上信徒人口稀少、总体势力单薄,很多寺院在民主改革和文革期间遭到破坏以后再也没能恢复重建,导致了这些寺院的信民们正常的宗教需求得不到保证,他们就不得不转向佛教寺院,比如,人死了,没有自己所属教派的寺院和活佛为亡灵超度,这在传统的藏族社会是无法接受的,没有被超度的亡灵就会变成野鬼亡魂,无法投胎转生,这不仅是对亡灵的最大的不敬,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子女们一辈子都无法得到安宁。
在藏族传统社会里,给老人养老送终当然是义不容辞的义务,但比这更重要的是超度他们的亡灵,决不能让自己老人的亡灵成为无家可归的幽灵,请不到活佛和和尚超度自己老人的灵魂的子女在藏族社会里是被唾弃的,所以他们就只好到附近的佛教寺院完成一些特定的法事,超度亡灵,拜佛还愿,久而久之,他们也就成为这些寺院的信民,成为佛教徒了,这种情况在一些穷乡僻壤尤其明显;
第四,在有些地方,本教徒仍然继承了他们俗家密宗师的传统,就是寺院里的僧人也像原来的密宗师那样拥有家室,这种僧俗不分的混杂状态导致了许多本教信民更愿意请他们认为比较正规的佛教僧人来为他们的亡灵超度,因为在宗教世界里,比起俗家修行者,超凡脱俗的僧人们更容易与来世沟通。上述四种原因导致了许多本教徒在信仰本教的同时,也与佛教寺院及其僧人建立了程度不同的信仰关系,使这个群体的信仰对象变得复杂起来。
但是,当他们遇到天灾人祸,需要祭祀、修行、驱邪安邦、举行法事来安定人心时,人们认为本教法师却技高一筹,往往邀请本教徒来家里颂经,举行法事,以此来安定人心,这种情况决定了这一部分人不得不继承自己的传统信仰。
由于上述文化原因,这些人在公共场合甚至不一定公开承认自己的本教信仰,但在家里又在坚定地继承本教的传统,维持着这个古老的文化的延续性。有一点非常重要,他们的教派归属及其文化心态仍然是本教徒。总之,这是一个横跨在本佛两个宗教之间的信仰群体,也是本教这个青藏高原的本土宗教正在被印度佛教这个外来宗教异化的一个文化现象。
丁青县 孜珠寺
局部发展及其文化原因:
所谓的局部发展主要是指本教在康区和安多的发展。本教在整个青藏高原衰落的大环境下,在康区和安多的发展主要有几个地区为中心发展起来的,他们是穹布丁青、江达、左贡、聂荣、夏尔扎、嘉绒、阿坝,若尔盖和热贡等。这种相对比较偏远的地方是比较容易保存本教文化传统的。
比如: 穹布丁青是以今天西藏昌都地区丁青县为中心的一个本教文化圈,这个地区被认为是象雄被分为里、中、外三部中的外象雄的中心地带,也是古代穹(khyung)部落从象雄西部东迁后以穹部落的后裔为主形成的一个群体。
穹是部落名,穹布(khyung po)就有穹部落的人之义。他们在丁青地区定居下来以后在那里繁衍生息,传播他们的本教文化,逐渐形成了一个比较有特点的本教文化传统,所以,在藏族地区将他们称为穹布丁青。
这个文化圈的核心是孜珠(rTse drug)寺[11],这个寺院的历史异常古老,当雅隆王朝的聂赤赞普时代本教从古代象雄始传吐蕃时建立了三十七座都耐(vdu gnas),即聚集地,这应该是吐蕃历史上第一批有文字记载的宗教活动场所,其中的协列甲嘎(Shel le rgya skar)就被认为是孜珠山[12],也许这就是穹部落在东迁过程中滞留此地的原因之一。
穹部落在这里定居下来以后,这个孜珠山就成为他们在这个地区的主要根据地和最重要的本教活动中心,逐渐地在它的周围建立的更多的寺院、修炼地,经过两千多年的发展,丁青成为目前我国藏区本教寺院最多和最集中的一个县,形成了一个非常稳定的本教文化圈。
在后来佛教成为青藏高原的主要宗教之后,这里也和其他地方一样,受到佛教文化很大的冲击,但是,它并没有象许多地方那样在严酷的佛本斗争中败北,而是依然顽强地生存了下来,究其原因,除了上述文化原因以外,丁青地区的地理位置也至关重要。
在藏族历史上,佛教在青藏高原的传播一直与政权有着密切的联系,吐蕃时期、萨迦王朝时期、帕摩竹巴时期和后来的甘丹颇章王朝时期,尤其是甘丹颇章王朝时期,格鲁派凭借所掌握的政权的力量,对其他教派,尤其是对本教和觉囊派采取了极力压制的办法,大大削弱了本教的势力,但穹布丁青地处以格鲁派为中心的拉萨政权的边缘地带,噶厦政府对它的控制也力不从心,这也极有可能是其得以生存和发展的原因之一。
夏扎佛学院
夏尔扎地处今四川省德格县北部温托乡一带,由于这个地区从未处于交通要道,地理位置非常偏僻,一直到二十世纪末,这个地区才通简易公路,1997年,本人赴该地区进行本教寺院调查期间还不得不骑马串行于几座本教寺院之间。
康巴人宽阔的胸怀和博采众长的优秀品格造就了康巴文化宽容的特点,尤其在近代无教派运动的影响下,长期以来各教派之间的关系相对比较融洽,加上该地区长期处于德格土司的管辖,而历代德格土司教派观念比较淡泊,使这里的本教得以保存和发展。
此外,德格土司的辖区正好处于噶厦政府和四川军阀两大势力范围之间的一个缓冲地带,这为本教这个处于劣势的本土宗教提供了较大的活动空间。一直到二十世纪中叶,这个地方除了因交通不便而成为一个偏僻和纯粹的本教地区以外无特别之处,但是,随着夏尔扎·扎西坚赞(1858-1934)在夏尔扎修行并著书立说的成功,这个地方就成为一个遐迩闻名的本教中心。它跟临近的新龙地区连成一片,成为二十世纪本教新藏派传统的一个重要根据地。
夏尔扎·扎西坚赞是该地区丁青(steng chen)寺[13]的一位普通僧人,他天资聪慧,自幼苦读,博览群书,遍访高僧大德,博采众长,年轻时已经学有所成,移居该寺的夏尔扎修炼地,潜心修习本教,著作等身,很快成为远近闻名的大学者。随着扎西坚赞学有所成,安多和康巴地区的本教僧人慕名而来,从他拜师求法,这个寂静的修炼地也很快成为晚期本教又一个重要中心[14]。
夏尔扎的著作汇集成册的有十八部,其中最重要的有五部:思慧库(dbyings rig mdzod)、教理库(lugs rigs mdzod)、藏理库(sde snod mdzod)、虚空库(nam mkhav mdzod)和嘉言库(legs bshad mdzod)。以他勤奋的著述和刻苦的修行赢得了极高的声誉。
金川 昌都寺
嘉绒地区是介于四川省甘孜州、阿坝州、雅安地区和成都市的都江堰市之间的一个传统地理概念,它的覆盖面包括了今天的二十个县市的全部、大部分和小部分地区[15],阿坝州的金川县、小金县、马尔康县、黑水县、壤塘县,和甘孜州的康定县、丹巴县和九龙县都有本教不同程度的发展。
这个辖区的三个特点是,首先,嘉绒地区属于东部藏区,它距离以格鲁派为主建立的噶厦政府所在地拉萨非常遥远,因而格鲁派在嘉绒地区并未形成绝对优势;其次,在地理方面,嘉绒地区完全是一个高山峡谷区,金川土司就是凭借高山峡谷的天然屏障曾经与乾隆皇室交战;再次,嘉绒语是个非常古老的藏语方言之一,它保持了许多古藏文的古朴风貌和独特的拼音方式,正因如此,这个方言不仅与藏语三大方言无法沟通,而且连本方言内部的几个子方言之间的交流也比较困难。
这种政治、地理和语言等方面的相对封闭,使嘉绒地区相对保持了一定的地方文化及其原始风貌,这就是以本教为基础的嘉绒本土文化,其中,金川、小金、马尔康、黑水、丹巴几个县的本教保存的比较完好。
阿坝 郞依寺
阿坝是整个藏区各教派最齐备的一个县,包括整个藏区几乎绝迹的觉囊派也在阿坝得到了一个较好的生存空间。虽然,拉萨的格鲁派政权从第五世达赖喇嘛时期就开始刻意在阿坝地区发展格鲁派,嚓廓·阿旺扎巴(Tsha kho Ngag dbang grags pa)就被委派到安多地区传教,他建的第一座寺院雅果寺就是由本教改宗的,史传他曾经在安多地区创建了一百零八座格鲁派寺院,他的业绩在阿坝地区尤其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
但是,在历史上,这个地区的政治归属长期处于变化不断的状态,有相对的自由度;加上阿坝地区的农业和商业比较发达,藏人的商业意识比较浓厚,因而当地人的经济条件相对比较好,这种相对自由的政治环境和比较优越的经济条件为各教派提供了一个宽松的发展环境,本教也不例外,在信徒们的大力扶持下得到了较大的发展。
虽然阿坝县只有四座本教寺院,但其中朗依(sNang zhig)[16]寺是整个藏族地区最大的本教寺院,也是本教寺院教育制度最为完善的一个经学院。仅次于朗依寺的多登(rTogs lden)[17]寺也在新藏派本教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也正因为这一点,甘青川许多本教寺院都派人来朗依寺和多登寺学习本教,因而,朗依寺和多登寺在安多和康区的本教寺院和信民中具有较大的影响,成为甘青川本教僧人前往修习本教的高等学府。
若尔盖是阿坝州的一个县,这个地区在历史上就与甘肃的迭部有着密切的文化联系,如今也一样,在若尔盖不管是佛教寺院还是本教寺院都与迭部的佛寺和本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迭部临近若尔盖,那里的许多寺院都邀请若尔盖的喇嘛来灌顶和举行法事,久而久之,迭部就成为若尔盖宗教文化的影响区。
本教在这个地区的发展还有一个特殊的原因,被称为三圣者(vphags pa rnam gsum)之一的姜帕·尼玛沃塞(sKyang vphags Nyima vodzer)大力推行本教,他和他的弟子们在这个地区先后创建了六座本教寺院[18],使若尔盖地区的本教形成规模。
青海 文嘉寺
热贡是今天青海省黄南州同仁县的传统地名,在藏语中至今称其为热贡。热贡地处盆地,依山傍水,土地肥沃,在历史上就是一个富饶美丽,文化发达的地方。在宗教信仰方面,这里由格鲁派、宁玛派和本教三个宗教派别呈三足鼎立的局面。
相传这里的本教是公元八世纪赤松德赞灭本时本教师们逃难至此才开始传播的。这里的本教最大的特点就是本教密宗师的严密的组织及其塞康[19]即神殿(gsas khang)传统,这个传统在整个藏族地区都已经绝迹,但在以热贡为中心的贵德、共和、化隆、泽库等地都不同程度地保存到现在,就热贡一个地方就保存了十五座密宗师的神殿,这种传自象雄的十分古老的传统在卫藏地区早已烟消云散,但在偏远的青海湖地区却得以继承下来,尤其在热贡地区保存的相对完好。
虽然,那些十分古老的神殿建筑在文化革命时毁于一旦,我们已经无法领略它的古朴的建筑风貌及其深层的文化底蕴。但是,密宗师们的组织形式和修行传统却基本上完整地保存了下来了,这为我们后人了解早期本教的密宗师传统及其传播形式提供了极其珍贵的活资料。